戚星從餐廳出來在路邊等網約車。
入冬后夜風冷得有些刺骨，她才站了幾分鐘就覺得手腳發僵，耳朵更是冷得生疼，只能不時搓搓手又搓搓耳朵。
一輛黑色汽車開過來停在她面前，她以為是網約車，還在納悶車主是不是閑得慌，開幾百萬的車拉客，等駕駛座車窗降下看清楚車主的尊容，她心裡只有四個字——冤家路窄。
徐霆舟望著臉色變幻莫測的戚星，視線落在她凍得通紅的耳朵上，眉間幾不可察地擰了下，薄唇微掀：「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相親不愉快？」
戚星以為他停下來是想看自己的笑話，彎彎嘴角堆起滿臉假笑：「愉快，當然愉快，我們已經約好了下次見面。」
「是么？看起來你很滿意他。」
戚星仍舊微笑，語氣卻淡淡的沒有起伏：「徐先生管太多了吧，這是個人隱私。」
徐霆舟意味不明的哼了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瞥了眼她瑟縮的身子，話鋒一轉：「這個時間段很難打到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戚星沒想到他突然大發慈悲，楞得一時忘了回應，只怔怔望著大半張臉隱匿在昏暗處神色不明、一雙眼睛卻越發冷冽清明的男人，半晌才出聲：「不用了，我叫了網約車，徐先生好意心領，謝了。」
車窗緩緩關閉，隔絕了那張線條冷硬犀利的臉龐。戚星目送車子離開，緊繃到極致的情緒才漸漸舒緩開。
徐霆舟往後視鏡瞥了眼，恰好看見戚星跺了一腳似乎很懊惱的樣子，隨後蹲下去，整個人蜷成了小小的一團。
收回視線，他沖後座一抹趴在車窗上鬼鬼祟祟的小身影淡聲道：「怎麼醒了也不吭聲？」
小傢伙呵呵笑一聲，三兩下爬到副駕駛座來，邊笨拙的系安全帶邊說：「我是怕吵著你打情罵俏。」
徐霆舟擰眉：「什麼打情罵俏？誰教你的？」
「我從電視上學的呀。」小傢伙說著沖徐霆舟狡黠的眨眨眼，笑嘻嘻說：「老爸，原來你喜歡那種女人呀。」
徐霆舟斜一眼小傢伙：「那種女人是哪種女人？」
「就是小仙女一樣漂亮又乾淨，不像路橦阿姨臉上花花綠綠的親我一口我臉上全是油。」小傢伙說的頭頭是道。
聽見路橦這個名字，徐霆舟臉色微沉：「她什麼時候去了柏林？」
「上個月姑媽生日的時候，姑媽還說路橦阿姨以後會和你結婚，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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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霆舟不以為然：「姑媽說的不作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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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我才不喜歡路橦阿姨，她和我印象中的媽媽一點也不像。」小傢伙歪著頭嘟噥。
徐霆舟望著那張眉目清俊的小臉，腦海里忽然浮現蜷成一團的身影。
那日在南城她不告而別，沒想到會在德式餐廳偶遇。
他從公司下班來接吃晚飯吃到睡著的兒子，進入餐廳時恰好看見服務生引著她入座。
不過短短數日，她整個人卻像是清瘦不少，坐在寬大的軟椅里小小的一隻，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把玩手機時臉都是綳著的。
想起和她相親的那個男人，似乎有點印象，他放慢車速，撥了通電話給秘書李紳：「幫我查一下喬遇這個人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