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該走了!」沐鳳儀苦澀地低喃,躍身起來,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袍,很隨便地清理了一個包袱,背在肩膀上,剛走到門口,拉開門,就碰到了正欲走進來的人
「二殿下?」沐鳳儀疑惑地問道看著他一臉憔悴的容顏,關心地道,「你臉色不太好看,生病了嗎?」
旗風臉色仍舊很凝重,「進去再說!」
「嗯」沐鳳儀應了聲,隨即讓他進屋,卻沒有掩門
旗風回過頭來,關閉了房間門,並還刻意地拉上了門柵,他一大早奇怪的舉止看得沐鳳儀頗為驚異
沐鳳儀拉下臉孔,微有些不悅,沉聲道,「二殿下,你這是幹嘛?」
「鳳儀,西明國出事了」旗風很簡扼地說著,凝望著她的臉,悠然嘆息,她現在倒是比昨夜清醒多了,無限的感傷掠過心澗,不過不論怎樣來說,眼前的打擊絕對要比任何情感都來得重來得要命!
沐鳳儀心咯吱一緊,「出了什麼事?」
旗風俊逸的臉龐上有些沉重,那俊眉間的郁重無法遣散,望著她,艱難地開腔,「……幼帝駕崩了!」
「什麼?」沐鳳儀驚厥地藐著他,從他的神情不難看出這事態的嚴重xin,「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二殿下,為什麼突然會……」
「具體的就是剛剛天明的時候,我一聽到消息便立即趕了過去,發現幼主已經咽氣了,具體死因還不清楚,無知無感,自然斷了呼吸!」旗風簡單扼要地回道想到就連用醫高手茹秀也無法查出這死因,不免有些汗言!
「中毒了?」沐鳳儀猜測道,自知發生如此大事,她自不能袖手旁關,便放下了肩膀上的包袱
「還不清楚,不過,有可能中毒,但是徵兆一點都不明顯」旗風緩緩地答道,不禁自責起來,「都怪我一時大意,沒有做好監國的重任,噢,如此幼帝已逝,這西明國眼看又要爆發一場內亂」
「現在該怎麼辦?」沐鳳儀忖度地問道
「暫時在未查明幼帝的死因前,只有秘不發喪!」旗風忖度地言道
「嗯也只有這樣辦了」沐鳳儀回道
旗風望著她,微有辭色,「鳳儀,不好意思,現在皇城都已封鎖了,任何人都不得輕易外出,也只有委屈你現多留些時日」
「鳳儀理解」沐鳳儀點點頭
旗風在房間左右跺了跺,思忖著是否應該告訴她這件事,臉色沉鬱,那糾緊的俊眉前始終不得展顏
「二殿下,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請只管明言,有沐鳳儀可以幫得上的地方,一定在所不辭!」沐鳳儀望著他,狹長的翦水瞳仁里影著對方的倒影
旗風打消了惑慮,認真地藐向她,「是的,的確是有件事十分棘手!我身邊也沒有太多可以委於信任的人,鳳儀……」
沐鳳儀果斷地打斷他,雙手揖拳道,「二殿下請說!」
旗風撩了撩搭下來的長發,回道,「這件事倒真要難為你了」明亮曜石般的眼眸微微一沉,緩緩地道,「你知道南邦帝壁天奕帶來的那個慕靈嗎?」
沐鳳儀狹長的褐眸微兮了兮,狐疑地問道,「他怎麼了?」那日慕靈被她打傷,後來送到西明營帳給茹秀醫治時,兩人的眼光不對,她便已猜到了什麼,難道真的有什麼陰謀?
旗風的臉龐上甚是沉重,「慕靈的肩膀上有和我一樣的皇室血統的六芒星形胎記,並且他的色澤潤紅,比我更甚,所以…當是帝王之相」
果然是那個胎印的事情沐鳳儀沒有說話,半晌后,抬起眸子望著他,惑慮地道,「你是懷疑壁天奕此次來聯盟是為了奪取西明國的政權?更陰謀地害死了幼帝?」
旗風冷冷地笑了下,「鳳儀,我就知道你定能猜得出來,那麼你一定知道是不是他所為了?」
沐鳳儀詫異地看著他,眼中滿是錯愕,立即否定道,「不,不會是他,壁天奕不可能有這麼深的心機!」話一出口,自己都有些驚異了
「你怎知道他不會?」旗風接下她的話,漠語道,「不要忘了,他是個皇帝,而且,南邦國的野心路人皆知,先攻打北燕,后是東秦,在以強武力削弱各方勢力之後,下一目標就是我西明!」
沐鳳儀臉色微有些難看,猶豫地道,「你想我怎麼做?」
旗風瞅著她,「這件事確是讓你為難了是嗎?」說罷,悠悠地嘆言道,「如果哪一天,我和壁天奕將會有生死一斗,鳳儀,你會站在哪一邊?」
「不會的,不會是他!」沐鳳儀抬起頭,一怔不怔地望著旗風
旗風淡淡地笑了笑,「你從來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為什麼最近反而變得多愁善感了,是不是因為昨晚……」旗風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瞅著她逐漸變色的臉龐
「二殿下……」沐鳳儀阻止他繼續,眼眸深處微有些不悅,不過,她隱匿得很好,一揖拳,「我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的!」
「嗯如果是他做的,你會怎麼辦?」旗風忍不住一探自知這樣問實為不妥,但是,他就是忍不住,難道他就真的比不上那個壁天奕嗎?對方除了是皇帝外,哪一點能勝過他旗風?論武功,論智謀……
皇帝,是不是這個耀眼的光環才讓她傾心傾愛的?現在,西明國皇位懸空,自己又重權在握,這個帝位實是唾手可得但,他其實並不專註於權位,之前答應父皇監國那也是盡一個人子的責任,而現在竟在他的監國下鬧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簡直難辭其咎!
沐鳳儀想了下,答道,「我不知道…二殿下,我一定會找出證據來,我相信這絕對不是他所為」眼中的光亮錚錚如火,態度堅定不移,可想而知,那壁天奕現在在她的心底有多麼重要
旗風沉了沉眼,壓低聲線,「好,你去查這件事,有一個線索透露給你,那慕靈來到西明城后,曾經去過西明皇城外的一座祭祀的古廟至於他到那裡幹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怎麼知道的?」沐鳳儀藐著他
旗風沒有說話,眼中透著智慧
「自壁天奕他們進城后,你一直在暗中監視,那麼就是說,他們一舉一動就在你的掌握之中了,這幼帝是不是他們所為,不是明了的事情嗎?」沐鳳儀緩緩地說道
「可惜,人難免會百密一疏,不能做到盡善盡美!就像是下棋,哪怕是錯了一步,漏了一字便會滿皆輸,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旗風淡淡地回答,神情間的憂鬱抹在眉心
「行,我會從那裡查起!不論來者是善是惡,這份陰謀我都不允許!」沐鳳儀看了眼旗風,隨即一抱拳,「那我先走了」剛欲拉開門柵時
「鳳儀……」身後傳來一陣輕裊的呼喚
沐鳳儀回過頭來,「……」
「時間也不多了,三天內,務必儘快!還有,萬事小心!」旗風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透著光潤接著走到她面前,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把這個拿著,可以通行無阻!」
「嗯」沐鳳儀接了過來,隨即快步地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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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留下旗風一人還呆在這間屋子裡,明知把她卷進來,只會讓她齊虎難下,可,他就是這樣不甘心,讓她看清壁天奕的狼子野心,讓她真正地清醒過來,誰才是真的愛她真的在乎她!
「鳳儀,你了解莫風的苦心嗎?一切都是為了你,如果你真的愛帝王,非帝王不嫁!我也會為你拼下這個皇位!」旗風喃語著,手心拳得緊緊地,俊逸的臉龐一片深重
……
這天的夜和每個夜似乎不太一樣,靜謐之間多了一點神秘感和沉重西明皇城,已經全城戒嚴,眾人皆疑,旗風對外也只是說禁衛軍預演操練,其它一切緘口
皇城偏殿的一側,正是壁天奕的南邦軍所住的地方一個宮人腳步匆匆地來到殿外,沒有去向壁天奕所住的宮殿,而是朝向另一旁快速而去
在看到來人後,那宮人攔截下他,「請問您是慕靈慕公子嗎?」
慕靈挑了挑眉,「正是」
「太好了,可算是找對人了」
「你找我?」慕靈聰慧的眸子轉了轉
「沒錯沒錯,就是找你」
「什麼事?」
「我們二殿下有請,還望公子過堂一敘!」
「……哦」慕靈有些意外,不過很快他便調整過來,清秀的臉龐微微一笑,「不知二殿下召見草民何事呢?」
「這個…這個,那奴才就不知道了公子去了知是自曉!」這宮人有些為難地道
「行容我整理下儀容,再隨你去面靚二殿下」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很快,慕靈便隨著這個宮人去到了西明殿這裡便是旗風所住的地方
宮殿內處處燭光映彩,把整間殿堂都照得金壁輝煌,宮人直接把他帶進了里內的一間殿室,只見是間溫馨典雅的房間,地上火紅的龍飛鳳舞的地毯鋪設著,中間置著九合鼎,此時正焚逸出裊裊檀香四周掛著古畫,古色古香之間更有一種別樣的瑰麗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