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小三我見一個打一個
齊彧去洗手間了，等他時，葉寶看到剛纔坐在他們前面的那對情侶走出來，男人竟然是方章！四目相對，兩人都驚呆了。方章先回過神來，慌慌張張地鬆開懷裏的年輕女人。她似乎沒察覺到什麼，就去洗手間了。
“這、這麼巧，你也來看電影……”方章侷促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臉色慘白，像所有被當場抓.殲的男人一樣尷尬，不知所措。“剛纔那個，是、是我同事……我們一起來看電影，沒別的……”
“我剛纔就坐在你們後面！沒看清你的臉，但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得很清楚！”葉寶難以形容此刻的憤怒，如果他是自己朋友，她現在一定上去給他一頓痛揍。“一開始我就覺得你配不上箐箐姐，但看你對她那麼好，還替她高興，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不要臉！有家室有孩子了還在外面搞女人，你對得起箐箐姐，對得起孩子嗎？”
“我、我只是一時腦熱，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犯了……”
“你跟我解釋幹什麼？這些說辭，你還是留着跟箐箐姐說吧，但她絕對不會相信你……”說罷扭頭就走，但方章追了上來，急急忙忙拉住她。“葉寶，你別這樣……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別告訴她……箐箐的脾氣我很清楚，你說出來，家就散了……”
“你自己做錯事就該承擔責任，散了最好。你這種人渣，離婚對箐箐姐是一件好事……快放開我……”
方章只差沒跪下了。“求求你……不要這樣……我真的很愛箐箐和孩子，葉寶……”
女人從洗手間出來，看到方章在糾纏葉寶，撲上去拉住他，震驚又惱火地指着葉寶。“她是誰？你不是說你老婆是個又老又醜的黃臉婆嗎？就是這個？”
“美美……別鬧了……”
但那個叫美美的不聽，反倒推開他衝到葉寶面前。“你是他老婆？那正好，我早就想找你了，你男人和我好了一年多了，反正都被你撞見了，趕緊離婚！”
沒見過小三敢這麼朝正室叫囂的，葉寶一個巴掌就甩過去。“踐.人！”
“你敢打我？”美美臉上留下了五道手指印，火燒火燎。“你憑什麼打我？”
“小三就該打，來一個我打死一個！”
“在愛情裏，沒有先來後到，不被愛的纔是小三！”她振振有詞，愈發張狂。“方章爲了我，特意從四川搬回京都。就算全公司都知道他有老婆，還是和我在一起。因爲婚外戀被公司辭退，他也沒有一句怨言，因爲他愛我，這纔是真愛！他對你早就沒感情了，別以爲你能用孩子拴住他，他早就說了要和你離婚！”
方章頭都大了，“美美，別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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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寶眼前一陣陣發白，全身發冷，她還沒被誰氣得這麼傷過。儘管*的不是她老公，但她一直把方箐箐當親姐姐。這個女人侮辱她，就等於侮辱自己。
“真愛？這兩個字從你嘴裏說出來都讓我噁心！結了婚的男人對你再好，都是把你當錶.子，圖一時新鮮罷了！你作踐自己我管不着，但你破壞別人家庭就是下踐，下踐就該打！”說着扯住美美的頭髮，又是一巴掌狠狠扇過去，打得她跌倒在地，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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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拼了……”美美衝上去和葉寶糾纏，但她哪裏是葉寶的對手，被她抓住頭髮痛得嗷嗷直嚎。葉寶像個替天行道的女英雄，高喊。“我今天就替所有正室給你們這些小三一個教訓！”眼見又一巴掌要甩過去，被人從身後截住。“齊彧，你鬆手！”
他牢牢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拖出電影院，她一路掙扎。“放手，放開我！齊彧……”氣急敗壞地又跳又叫，但他就是不放手，直到離電影院有一段距離才鬆開，“你幹嗎攔着我？我要教訓她！”
“有些事情免不了暴力，但不是任何事情都能用暴力解決！”
葉寶炸毛，“對那種不要臉的小三，就該用暴力！”
“你打了她又怎麼樣？就能改變事實？”
“至少解氣！”
“總是這麼意氣用事……”齊彧搖頭嘆了口氣，有時候拿她的脾氣也沒辦法。“外人看了，還以爲是你老公*！”
“我老公*和我好姐妹的老公*有什麼差別！”葉寶氣得直翻白眼，暴力因子在體內咆哮。“她就像我的親姐姐！”
“再深的感情，世界上也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你不能替她解決一切！”
“可我就是看不過眼！如果不是你攔着我，我早就揍得她哭爹喊娘了！你不是沒看到她剛纔有多囂張，她就是踐！”葉寶氣得發瘋，掏出手機就要撥號，但齊彧按住了她的手指，神色淡漠，語氣卻很深。“你考慮清楚再打！”
“有什麼好考慮的？難道好姐妹老公偷.人，還要替踐男兜着？”
“不是讓你替他兜着，而是讓你考慮你姐妹的感受！你要知道，你這個電話打出去，很可能毀了一個家庭！如果只是兩個人也罷了，但現在還有一個孩子，你一通電話，也關係到她的未來！”
葉寶猶豫了，但還是很不甘心。“可我做不到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千錯萬錯都是踐男的錯，是他害了箐箐姐和孩子！”
“人這一生很長，每個人都免不了犯錯。”
“可有些錯誤不可原諒，尤其是*！”葉寶斬釘截鐵，“就算這次不說，還會有下一次，她遲早會知道！你是男人當然替男人說話，可你有沒有想過箐箐姐的處境？她辛辛苦苦爲家裏操勞，可他竟然揹着她找小三，還心安理得地讓箐箐姐養他！這種男人，離開纔是最好的！”
“即便她遲早會知道，但一定得從你口中？”齊彧語重心長道：“傻丫頭，你們感情再深，他們纔是一家人！相信我，她一定不願從最好的姐妹那聽到老公*的消息，她非但不會感激你，反倒會因爲難堪疏遠你，甚至遷怒於你！彆着急否認，你冷靜下來想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葉寶張了張嘴，一句話說不出來。女人是感xin動物，男人是理xin動物，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她煩躁地爬了把頭髮，“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到底該怎麼辦？都怪你看什麼電影，沒被我抓住就算了，現在要我裝作沒看見，我憋得慌……”
“這件事，交給我處理！”齊彧拍拍她的肩膀，“相信我！”
“我知道婚姻很脆弱，*的男人很多很多，可發生在身邊的人身上，我還是接受不了！”葉寶苦惱地皺着眉頭，“我以爲平淡纔是真，但沒想到平淡的男人也會偷.腥，男人果然沒一個可信！你這麼冷靜，是不是以後你也會*？”
齊彧眼裏流轉着波光，淺淺地笑。“我若說不會，你肯定會罵我虛僞！我只能說，如果我喜歡你，就不會！但如果我另外有喜歡的女人，我會告訴你，不會讓你最後一個知道！”
這承諾雖然不怎麼好聽，但至少是可信的，她更不願聽到虛假的甜言蜜語。“說到做到，別讓我成爲最後一個！”
“好！”齊彧將她擁入懷裏，她緊繃的身體，逐漸在他的氣息中軟下來，有些心力交瘁。
“你很聰明，看似知道很多道理，但其實涉世未深，很多人情世故你都不懂。有時候真想把你藏起來，不讓你被社會的陰暗面污染，只想讓你看到最美好的！”
“可是……我不想當溫室的花朵，面對未知的傷害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葉寶小聲咕噥，“我希望自己是堅強的，那樣再大的困難都不能把我打倒！因爲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相信，我只能依靠自己！”
齊彧想告訴她——你可以相信我。但現在，他不確信自己能否兌現這樣的承諾。對另一個人負責，責任太重，即便是他，也會不自信的時候。但至少在他還喜歡她的時候，他願意當她的港灣，替她當去所有風雨。
……
夜深了，方箐箐哄女兒睡下後，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等方章。她從包裏拿出存摺，裏面只剩下八千多塊，過兩天交完房租，就沒剩多少了。
她和方章是大學同學，兩人大一就在一起了，交往四年，感情一直很好。大四畢業那年，她生下了女兒，很快就進警隊工作。而方章畢業後讀了三年研究生，她養了他三年，日子很艱難，更別提有什麼積蓄，但她一句怨言都沒有。
直到方章畢業上班，日子才稍微好一點點，但兩年下來，省吃儉用也才存了三萬塊。搬到京都後，租房子買傢俱什麼的，剩下不到一萬塊，每個月還要交三千五房租，現在方章又失業了……
方箐箐感到了沉重的壓力，但她不允許自己泄氣，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再苦再累她都能撐下去。老公那麼疼她，還有個活潑可愛的女兒，她在感情上已經很幸福了，生活上緊一點沒關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身後傳來開門聲，方箐箐忙把存摺放回包裏，“老公，你回來了，吃飯沒有？我給你留了飯菜，熱一下吧……”
“不用了，我吃過了！”方章的臉色很難看，見方箐箐一切如常，想是葉寶沒告密，稍稍鬆了口氣。但心裏就像揣着一顆定時炸彈，怎麼都不安寧。“老婆……”他拉住她，摸着她原本柔軟現在卻被生活折磨得粗糙的手，愧疚地說。“對不起，沒讓你過上好日子，還要讓你爲我這麼辛苦……”
方箐箐心裏一熱，“說什麼傻話！夫妻本來就該同甘共苦。我知道你找工作也很辛苦，別泄氣，你學歷那麼高，肯定能找到好工作！”
“嗯！”方章侷促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先把飯菜放進冰箱裏，明天帶回公司吃，你先休息一下！”
方章一個人坐在客廳裏，想了很多，越想就越覺得對不起方箐箐。她跟他吃了這麼多年苦，一直無怨無悔，他怎麼能在外面找女人？現在還被抓住！他就是個人渣！
可是曾經再愛也會被長達九年的愛情長跑磨滅光激.情，剩下的就只有親情。而男人都是貪心的動物，看到外面那麼多鮮活美好的柔體，內心總是忍不住蠢蠢欲動。對方主動倒貼上來，根本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他開始只是想着放縱一次，但一次又一次，就一頭扎進去，拔不出來了。
讓他放棄家庭，他當然不願意。可是另一邊，他又捨不得年輕漂亮的小*，她跟了他幾年了，給了他太多激.情，就好像回到了年輕時戀愛的時候。尤其是在*.上，她有使不完的花招和熱情，比方箐箐有味道多了。光是想想，他下腹就忍不住起了反應。
方章覺得可恥，可是身體本能，他控制不了！
男人都是這樣，有了白玫瑰，又想要紅玫瑰，這是一大難題，他兩個都不想放棄。
苦惱地想，兩全其美，真的不行嗎？
……
車子停在監獄門口，齊彧握了握葉寶的手，手指冰涼，一陣陣地顫。“緊張嗎？”
“嗯？”她搖搖頭，又點點頭，有些迷茫。
“多久沒見你爸了？”
“很久了……三年……”葉寶低着頭，眉頭微蹙，神情並不輕鬆。“我知道這樣很不孝，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那件事情，我怎麼也忘不掉，我怕和他吵起來，索xin不去見他。可我心裏，一直很不安！”
“我明白！如果你還沒做好準備，我一個人進去！”
葉寶不帶猶豫地搖頭。“既然來了，我就準備好了，只是沒想好怎麼跟他說。畢竟是人生大事，還是該親口告訴他！”她勉強擠一抹笑容，“我可不是在關鍵時刻臨陣脫逃的人！”
齊彧笑而不語，她越堅強，越讓他心疼，想着要讓她儘快克服心理障礙，摸摸她的腦袋給了她鼓勵。“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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